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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财务舞弊是上市公司面临的严重问题之一,对公司、投资者和市场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近年来,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国内上市公司财务舞弊事件频发,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文章以浙江X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X公司”)为研究对象,首先阐述财务舞弊的理论基础和X公司财务舞弊事件经过,随后深入分析其舞弊行为的动因,最后提出一系列财务舞弊防范对策,以预防和应对财务舞弊行为。
[关键词]财务舞弊;舞弊因子理论;防范对策;内部审计
1研究背景
在当今经济全球化和竞争激烈的商业环境中,上市公司作为经济体系的关键组成部分,扮演着经济发展引领者的重要角色。然而,随着市场的不断演变和公司规模的扩大,财务管理中存在的风险和挑战日益凸显,其中财务舞弊问题已经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之一。财务舞弊不仅对公司内部的稳定性和声誉造成极大威胁,而且直接影响资本市场的公平性和有效性。一些案例表明,上市公司一旦陷入财务舞弊的泥潭,对整个市场的冲击将是巨大而深远的[1]。深入研究上市公司财务舞弊动因及其解决对策,对于维护市场秩序、保障投资者权益具有重要意义。
2理论基础
财务舞弊,又称财务欺诈,是指公司在财务报告中故意采用欺骗性手段,通过虚假的财务信息误导投资者、股东、监管机构等市场参与者,从而牟取私利的行为。财务舞弊的理论主要有“舞弊三角论”“冰山理论”“三角理论”“GONE理论”和“舞弊风险因子理论”。其中,“舞弊三角论”是最经典的财务舞弊理论,是美国教授阿伯雷齐特于1988年提出的,3个因素分别为压力因子、机会因子和自我合理化因子[2]。该理论认为,压力、机会和借口三大因素共同导致财务舞弊行为发生。对于财务舞弊的防范,相关理论主要通过分析舞弊的动因,从源头上预防舞弊行为发生。例如,对于“舞弊三角论”中的压力因子,可以通过减轻外部压力、改善内部治理和外部监控环境,以及加强道德和动机教育等方式进行防范。
3 X公司财务舞弊案例介绍
3.1 X公司概况
X公司于2011年上市,资产总额达6.5亿元,注册地在浙江省温州市,总部设在广东省深圳市。其业务遍布大江南北,主要从事油服行业,围绕石油天然气钻井工程领域提供各类专业服务,包括各类油田化学品开发、生产、销售及新材料开发、生产、销售等进出口贸易。X公司是国内服务能力较强、市场占有率较高的民营钻井液技术服务提供商,同时也是国内能提供一体化、一站式钻井液技术服务的优势公司。X公司竭诚为顾客提供一流品质的服务,实现与顾客、伙伴、股东、员工、社会共赢。
3.2财务舞弊事件经过
X公司在2017年确认了3 298.84万元的油服业务收入,并确认了947.04万元的成本。然而,合同与相关协议等并未实际履行,X公司通过冲砂、检泵等井下作业确认营业收入,并通过相关账户资金划转实现应收账款回款。实际上,这些资金回款并不真实,只是为了虚构业务入账。此外,X公司在年报中未按照规定披露开立商业承兑汇票,未按约定披露资金拆借的事项[3]。这一事件产生了严重的影响:首先,X公司的声誉受到严重损害,影响了其经营状况,导致股票价格大幅下跌。其次,该行为违反了证券市场的规则,损害了投资者的权益。对投资者来说,他们被误导,可能因此作出错误的投资决策。最后,该事件也对X公司的债权人产生了较大影响,他们可能因为公司的财务状况被夸大而面临更大的风险。此事件也暴露出X公司治理的缺陷。X公司在内部控制过程中未能及时发现和制止财务舞弊行为,董事会和监事会也未能履行应有的监督职责。这使得投资者和债权人对X公司的信任度降低,对公司的长期发展产生了负面影响。此外,这一事件还引发了一系列法律后果,X公司及相关责任人被证监会警告、处罚,部分责任人被证券市场禁入。对于利益受损的投资者,他们可以提起民事赔偿诉讼,要求X公司赔偿因虚假陈述对自己造成的损失。
4 X公司财务舞弊中的违规行为分析
4.1虚构业务入账
2017年,X公司开展油服业务,后通过协议将该业务外包,但相关协议等未实际履行。X公司以冲砂、检泵等井下作业确认营业收入。X公司2017年就该油服业务累计确认营业收入3 298.84万元,确认营业成本947.04万元。2017年11月和12月,X公司采购无缝钢管、平端套管,并加价出售。相关钢贸业务无货运单据和货权证明单等资料,系虚构。X公司2017年就该钢贸业务确认营业收入5 742.87万元,确认营业成本5 132.48万元。X公司通过上述油服业务和钢贸业务虚增营业收入9 041.72万元,虚增营业成本6 079.52万元,其披露的2017年年报中存在虚假记载。
4.2未按规定披露开立商业承兑汇票事项
2018年,X公司向Y公司开具大额电子商业承兑汇票:1月,开具商业承兑汇票14张,总额2.11亿元;4月,开具商业承兑汇票10张,总额5 000万元。2018年7月和9月,Y公司通过背书向X公司返还商业承兑汇票1.14亿元,剩余商业承兑汇票1.47亿元被背书转让或用于质押担保,引发后续诉讼事宜。X公司未就上述开具商业承兑汇票行为履行内部审议程序,亦未在2018年一季报、2018年半年报中如实披露。
4.3未按规定披露资金拆借事项
2017年3月,X公司向Z公司借款3 000万元。名义出借人李某男与X公司签署借款与保证协议,由金某、陈某某承担连带担保责任。约定上述借款由陈某某账户收取并偿还借款本金及利息,后3 000万元借款直接打入陈某某账户。上述行为构成关联方非经营性资金占用,X公司未就此履行审议程序,也未按相关规定履行临时披露义务,亦未在2017年一季报及后续相关定期报告中如实披露。2018年3月,X公司下辖全资子公司与Y公司签订借款担保合同,向其借款1 000万元,X公司对此提供担保,陈某某作为X公司法定代表人在合同上签字。但X公司未在2018年一季报及后续相关定期报告中如实披露上述借款事项。
5基于GONE理论的X公司财务舞弊的动因分析
GONE理论是由博洛亚(Bologua)等人在1993年提出的,又称为四因素GONE理论。该理论认为企业会计舞弊由G、O、N、E四个因子组成。这四个因子分别是:贪婪、机会、需要、暴露。这四个因子相互作用,密不可分,共同决定了企业舞弊风险的程度。下文基于GONE理论,从四个因子方面分析X公司财务舞弊的动因。
5.1机会因子
机会因子是指公司管理层进行财务舞弊的条件和机会。如果公司的内部控制存在缺陷,就容易给管理层提供进行财务舞弊的机会。X公司的内部审计制度不够完善且缺乏有效的监督机制,对公司的财务舞弊视而不见,从而给管理层提供了操纵财务数据的机会。此外,在上市公司中,管理层通常拥有更多的内部信息和决策权。这可能导致投资者对公司的真实情况了解不足,给管理层进行财务舞弊提供了机会。X公司的会计制度本身存在一些漏洞和缺陷,使管理层可以通过操纵财务数据达到自己的目的。
5.2需求因子
上市公司再融资通常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和标准,如盈利能力、净资产等指标要求。而X公司2018年主营业务收入缩量21%且被拖欠货款,致使流动资金紧缩,为了在短时间内快速注入新的资本,其需要通过财务舞弊来达到再融资的目的。上市公司如果连续几年亏损或者财务状况恶化,可能会被暂停上市甚至退市。由于X公司2017年存在虚假业务记录,调整后净利润亏损数额巨大,若2018年继续亏损,按规定其不得重组上市。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X公司管理层通过财务舞弊来操纵财务数据,以维持上市资格。
5.3贪婪因子
贪婪因子是指公司管理层为了追求私利,不惜损害公司利益和投资者权益[4]。在X公司的案例中,管理层可能存在贪图个人利益而进行财务舞弊的行为。上市公司高管的薪酬普遍较高,而且X公司在行业内具有一定的竞争力。因此,公司管理层可能因为高薪诱惑而进行财务舞弊。此外,管理层通过财务舞弊可以获得更高的股票价格,从而获得更多收益。公司管理层也可能受职位晋升的诱惑而进行财务舞弊。职位晋升通常伴随着更高的薪酬和地位,但需要完成特定的业绩目标。为了实现业绩目标,管理层可能采取不正当手段来操纵财务数据。
5.4暴露因子分析
暴露因子是指公司管理层进行财务舞弊的风险和成本。在X公司的案例中,受到证监会处罚的内部主要责任人共有17位,可以看出,这次舞弊其实是以董事长陈某某为首的有计划的团队行为,主要高管即使没有参与其中,也未能认真履行监管之责。而管理层的参与降低了财务舞弊暴露的可能性。同时,X公司内外部监管体系不够完善,仍存在一些监管盲区和漏洞。X公司2017年开始舞弊,直到2020年才公布调查结果,显示出监管力度不足。X公司的财务舞弊行为没有受到及时、有效的监管和处罚,增加了管理层的冒险心理。此外,上市公司舞弊成本较低。2005年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第一百九十三条规定,发行人、上市公司或者其他信息披露义务人未按照规定披露信息,或者所披露的信息有虚假记载、误导性陈述或者重大遗漏的,责令改正,给予警告,并处以三十万元以上六十万元以下的罚款。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给予警告,并处以三万元以上三十万元以下的罚款。可见,舞弊成本低是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重要因素。
6防范财务舞弊的对策
6.1建立健全内部控制体系
建立健全内部控制体系是公司防范财务舞弊的重要措施。首先,公司应建立完善的内部控制体系,包括会计制度、内部审计制度、财务管理制度等,确保各项财务活动的合规性和有效性。其次,加强重点领域的内部控制建设,防范非系统风险。最后,内部控制是一个持续改进的过程,公司应根据实际情况和外部环境的变化,不断调整和完善内部控制体系。
6.2加强内部审计监督
内部审计是企业内部控制系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为了确保其能有效发挥作用,需要采取以下措施:第一,公司应确保内部审计人员能独立、客观地履行职责,不受任何干扰和制约;第二,公司应加强对内部审计结果的监督和整改,确保审计发现的问题得到及时整改和落实;第三,公司应建立完善的审计报告和档案管理制度,确保审计结果的准确性和完整性;第四,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公司应推进内部审计信息化建设,提高审计效率和准确性。同时,应加强对信息系统本身的审计监督,确保信息系统的安全性和可靠性。
6.3提高财务人员的职业素养
财务人员是公司财务活动的直接参与者[5],提高其职业素养可以有效防范财务舞弊行为。公司应加强对财务人员的培训和教育,提高其专业能力和道德素质,使其能遵守财经法规和职业道德规范。
6.4加强外部监督
外部监督是防范财务舞弊的重要手段。首先,公司应加强与媒体和社会公众的沟通和合作,建立良好的公共关系,及时回应媒体和社会公众的关切和质疑。其次,公司应建立完善的信息披露和报告制度,及时、准确、完整地披露公司的财务信息、经营信息和重大风险信息等,接受社会监督和评价,提高公司的透明度和公信力。最后,公司可以与政府、行业协会、中介机构等建立联合监督机制,共同开展监督检查和评估工作,提高监督效率。
7结束语
通过研究X公司的财务舞弊案例,可以发现该公司存在严重的财务造假和欺诈行为。这些行为不仅损害了投资者的利益,还对整个资本市场的公信力造成负面影响。笔者建议监管机构加大对资本市场的监管力度,并加大对财务舞弊和欺诈行为的打击力度。同时,投资者也应该提高警惕,加强对公司的调查,避免因为公司的财务造假行为而遭受损失。
主要参考文献
[1]李逸凡.基于灰色关联度模型与COSO框架的财务舞弊预警机制建立:以康美药业舞弊案为例[J].环渤海经济瞭望,2023(11):173-176.
[2]李东原.以舞弊三角理论为基础的上市公司财务报表舞弊问题分析[J].现代商业,2023(20):173-176.
[3]杨美龄.ST仁智财务舞弊案例研究[D].长春:吉林大学,2021.
[4]徐童.基于GONE理论分析上市公司财务舞弊行为及治理:以A公司为例[J].中国农业会计,2023(20):46-48.
[5]叶钦华,黄世忠,叶凡,等.资金舞弊的新手法和新应对:基于2018~2023年6月的样本分析[J].财会月刊,2023(19):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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