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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马克思在对资本主义进行批判时,提出了“异化劳动”这一概念。在当今飞速发展的信息化时代,数字劳动作为一种崭新的劳动方式,却并没有使人类摆脱“异化”的束缚反而变得更加隐蔽。主要表现在劳动主体异化、劳动产品异化、劳动行为异化和劳动关系异化四个方面。当前,我国正处于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时代,对数字劳动的异化进行正确理解是目前迫切需要处理的难题。文章将从改善数字劳动工作者的主客观环境提出建议。
关键词:异化劳动;数字劳动;对策
劳动是人类社会的本质,在私有制下,劳动却被异化了。具体表现为:劳动本身是异化的;人与其类本质是异化的;人与自己的劳动产品是相异化的;人和人的关系是相互异化的。这一表述既是马克思对当时情况的哲学总结,又是对未来社会发展趋势的科学预言。只不过,今天的经济发展状况比马克思恩格斯时代复杂得多,因为数字技术在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等各个方面的应用,产生了一种新型的劳动方式,即数字劳动。
一、数字劳动的异化在当今社会的表现
数字化劳动是一种存在于某种社会关系中的新的劳动形态,它为资本的积累提供了新的途径。在信息技术迅速发展的今天,数字化劳动正日益成为主要劳动形式,而数字化劳动的异化也在悄然发生。劳动异化的过程实质上是工人从形式上服从资本到真正服从资本以及逐步取消自身主体性的过程。数字劳动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资本对劳动的控制,但异化问题并未消除。数字劳动的异化与传统劳动的异化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方式不同,因此有四个方面。
(一)劳动主体异化
信息时代将工作主体变成了数字奴隶,一种新型的工作主体已经出现:数字工作者。数字工作是一种新的社会工作形式,它的发展加剧了工作主体的异化。随着网络技术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的社会劳动者与技术相联系,然而,从工作时间和工作空间上看,这种新型的网络工作已经变得畸形,它的主体异化程度越来越深。从工作时间上看,劳动者被网络限制,工作时间受到异化,工作或者休闲都以手机为中介,把工作时间中的常规安排打乱,并且被资本平台所控制,建立了一种与资本和收益相适应的分配原则。其次,在工作空间上,信息资本也使得工人的工作空间发生了异化,随着信息化的来临,人们开始挖掘原本隐秘、闲暇的社交空间,让被遗忘的空间重新焕发生机,使其能够充分地制造资本,以达到“资本积累”的目的。
(二)劳动产品异化
数字化劳动创造了一种新的劳动结果,也就是数字产品。产品反映劳动力的性质,数字化劳动将更多的劳动力投入到劳动力市场中,但是,劳动者在生产出了更多的数字劳动产品后,却发现自身的劳动收益相比来说却减少了。数字工作者以其自身的劳动力为代价,创造出丰富的劳动产品,而垄断企业提供的劳动报酬却远远不能满足他们自己的需要。工人生产的产品越多,他们的“阶级本质”就越远离他们,成为一种敌对的、异己的存在。但现代生产离不开数字科技,网络资讯对现代人类的认知有很大的影响,甚至会将人类的认知变成一种虚幻的世界,而不是现实。比如,有些社交软件,会让用户在网上不断地发表自己的观点,但前提是你必须接受它的逻辑,当你认同它的时候,它就会控制你的行为、影响你的思想,让你在网上逐渐失去自我。这样,人们的主观意识就会慢慢地被磨灭,最后会根据别人的意愿来判断自己的行动。到了这个时候,人已经不知不觉被异化了。
(三)劳动行为异化
随着科技的发展,数字化劳动行为在信息化社会中的异化程度不断深化,这种新的工作方式既是数字时代的产物,也是数字时代异化行为的体现。从传统手工业到工业化和现代信息社会,人们的工作行为和生活方式始终受技术支配,而技术又受资本支配。数字化工作表面上体现了工人的自主控制和自由流动。但在虚拟领域里,数字劳动仍然是一种“异己”的存在,劳动者对自己的劳动没有得到充分的确认,反而由于对自己的身体和心理没有充分的控制而产生了一种不幸。各种各样的算法法则和排名,让本来就精疲力竭的数字工作者们,被强迫着投入到了资本设定的“角斗场”中,从事着非人的工作,数字工作者总是担心会出现各种问题,担忧自己的工资涨跌、担心自己是否会被辞退,他们改变不了外界,只能改变自己,以顺应资本运行。
(四)劳动关系异化
数字就业的异化主要体现在数字工作者、第三方平台和服务接受者三方面。首先,这种异化在数字劳动者与平台的关系中尤为明显。数字资本平台是信息时代的一种新型雇佣关系。它们在信息时代拥有绝对优势,尤其是大企业的平台,往往以“中介”的形式在市场上包揽大量低成本的劳动力成为“分包商”,而一旦劳动者的合法权益受到侵害,资本平台也不用承担责任。因此,劳动关系的异化表现为对劳动者合法权利的侵害。而在正当的维权过程中,资本平台常常以签各种合同的方式来保护自身的利益,使工人处于不利地位。而数字工作者和他们所服务的对象的关系却也是异化的。美团、滴滴、盒马等不同的算法平台,都在“监控”着数字工人,虽然这样可以让平台对员工进行评估和监督,但随着数据的异化,挤时间、赶时间已经成为了很多数据工作者的常态,这就导致了劳动关系的冲突。[1]
二、数字劳动异化的对策
数字劳动是一种新兴劳动,并且越来越有扩大、普遍的趋势,和更多人的生活接轨。因此,我们应该采取辩证批判的态度来看待数字劳动,利用好数字劳动所带来的便捷性、跨时空性等优点,看到数字劳动对生产力发展的直接促进作用以及其对劳动关系的改善,也应该逐步改善数字劳动的主客观环境。
(一)改善数字劳动客观环境
1.合理使用数字资本
数字资本作为一种新的资本活动形式,它以信息技术为基础,以数字平台为主要的工作工具,数据是其主要的生产要素。数字资本在当今社会经济发展中作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合理有效地利用数字资本是促进数字经济健康发展的关键因素。它不仅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也是提高经济效益、促进社会进步的重要途径。首先,要明确数据资料的应用领域,健全市场监督机制。对数据的获取途径、数据的使用范围、数字平台的业务活动等进行严格的规定。与此同时,我国还制定了一部关于数字信息的法律法规,以保障公司的合法权益。允许数字平台出于改善用户体验和平台安全等正当理由合理使用用户数据,但必须严厉打击和防范损害用户利益、滥用用户数据等违法犯罪行为。其次,保护数字使用者的相关利益,也就是数字工作者的利益。包括数据的所有权、使用权等。保证使用者在不违反法律的前提下,以任意方式处理其资料,包括分享、修改、删除等。在此基础上,必须明确指出,数字平台不能以维护平台的利益为理由,妨碍用户自由地利用自己的原始资料和劳动资料。[2]使用者拥有删除资料的权利,但也可以根据法律,将有关资料的使用权卖给其他使用者。
2.推动数字技术与传统工业相结合,加快传统工业数字化转型
我国强调要加快发展数字经济,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3]。数字化工作是数字化时代最流行的代名词。由于劳动力成本和销售渠道的选择等各方面原因,传统生产方式存在工业价值低、生产率低和产能过剩等问题。数字劳动是一种具有创造性的劳动,在传统产业中引入数字化劳动,使其与传统产业数字化结合,可以帮助传统产业摆脱目前的困境,为传统产业的发展提供新的发展空间。而数字科技则可以为传统产业提供更多的经验,以推动其发展。利用新的网络信息技术,对传统产业进行全方位的变革,不仅可以保持原有产业的发展优势,而且可以将数字技术在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发挥到极致。
促进传统产业的数字化转型是一项多方面的复杂挑战,这一过程需要政府、企业和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与合作。在这一过程中,企业作为关键的推动者可以发挥重要作用。一旦制定了数字化转型愿景,企业的首要任务就是加强信息技术基础设施建设,包括推广云计算和大数据等先进技术。与此同时,企业还需要认识到人才是数字化转型的关键因素,并积极部署具备专业数字化转型技能的人才,确保为业务转型之旅提供强大的人才梯队。政府在促进传统行业数字化转型方面也可发挥重要作用。政府可以通过制定和实施适当的政策,鼓励企业积极参与数字化转型。例如,财政支持和税收优惠等措施可以减轻企业在转型过程中的财务压力。此外,政府应加强该领域的监管和协调,推动数字化转型的标准化和规范化进程,避免该领域的无序竞争和重复建设。同时,社会各界应积极参与数字化转型进程。加强各部门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分享数字化转型领域的成功经验和技术进步,助力营造积极健康的数字化转型氛围。归根结底,需要企业、政府和社会共同努力,形成强大合力,加快传统产业的数字化转型,推动传统产业向更智能、更绿色、更服务的方向发展,从而为经济社会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3.建立共享数据资源的环境
营造数据资源共享的生态环境,让数据资源、产品和利益向公众开放,但要避免数据资本的无序扩张,要将数据资本引向促进社会经济发展的方向上。拨开数据是私有物质和资本的思想迷雾,这也是破解数据迷思、打破数据垄断的必由之路。资本是数字劳动的基本形式,是普通数据剩余价值的产物,它以数字技术和数据的私有制为基础,其实质是资本家从数字劳动者无偿提供的普通数据中获利。
营造数据共享的环境,就是要在数据定义和共享的基础上,对普通数据和主数据进行科学、合理、高效的分类,根据其相关性和实用性的差异,设置不同的访问限制和保密要求,实现数据所有权形式和数据资本的共同化,以杜绝资本的无偿剥削,让普通数据服务于人类的生产和生活。这是解决数据资本被征用的行之有效的方法。要遏制数据资源的无序扩张,必须充分发挥政府的监管力量。数据资本在数字资本主义社会中的主导地位表明,数据和数字技术的价值与扩张主义逻辑相关联,这种逻辑导致数据资本的无限制扩张和社会关系的彻底异化。[4]因此,公共机构对数据资产的使用必须循序渐进。最重要的一步是国家必须尽快确立数据权,制定完善的知识产权法和个人数据法,以便更好地界定数据所有权。同时,政府必须确保公共数据的有序共享和传播,提供更好的生活环境,避免企业数据垄断,为数据资产的市场化改革创造良好条件。
(二)改善数字劳动主体环境
1.协助劳动者树立科学的数字化劳动理念
首先,要让数字工作者意识到人类和社会发展的阶段性,认识到数字劳动的异化是现阶段乃至今后很长一段时期都有可能存在的现实。科学技术在人类社会发展中存在着两个相对的矛盾:一个是压迫,另一个是自由。首先,科技被资本所利用,使自己有了更便利的手段来实施专制。在资本逻辑的支配下,技术成为强大的生产资料;另一方面,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和现代化,更有利于打破传统的劳动关系,从而争取更多的自由。其次,要使劳动者树立科学的劳动理念。相对于以前,世界上大部分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生活状况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工人们的物质生活得到了很好的保证,生产力也得到了很好的发展,工人们不必再为自己的生计操心了。在数字经济蓬勃发展的今天,很多工人都利用数字科技,实现了社会阶层的飞跃,并在物质上积累了巨大的财富。极少数人的成功经验,很容易引起社会的跟风,盲目地追逐数字科技。然而,数字科技不仅仅是数字工作者对物质的追逐,更是一种解放。从人类的长期发展的观点来看,数字化劳动是一种提高劳动报酬的手段,但也要防止技术主义的产生。世界上大部分的发展中国家和欠发达国家都应该把提高社会生产力作为首要任务,根据自己的实际状况,分层次、分阶段地培养劳动者正确的数字劳动观念。
2.协助工人提高数字化工作能力
首先,鉴于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数字劳动岗位也会不断增多,所以数字劳动者必须顺应时代发展,提高自己的数字业务技能水平。工人需要接受终身学习的理念,而第一个挑战就是要自觉拥抱数字时代,敢于走出舒适区。我们要深刻认识到,数字时代不仅是技术革新的结果,也是我们生活和思维方式的一场革命。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唯有拥抱变化、学习新技术、不断适应,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同时,保持乐观也很重要。数字化时代带来了许多变化和挑战,但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因此,员工需要以积极的心态对待数字时代,不断提高自己适应和管理数字时代发展的能力。其次,要加强数字化工人的专业技能。在现阶段,社会分工是必然的,它是推动社会生产力发展、扬弃异化劳动所必须要经历的过程。数字信息时代也对工人的整体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们需要基本的专业技能,但也必须在产品上有所创新,并表现出乐意工作的意愿。因此,为数字经济中的现有工作岗位开发数字职业培训,并对工人的数字技能进行区分,是非常重要的。例如,可以建立一个全国性的公共数字推广平台,提供不同级别如普通、高级和专业的数字工作课程,让数字工人自愿选择。
参考文献:
[1]汪金刚.数字劳动异化:表征、归因与伦理重构[J].青年记者,2022(12):25-27.
[2]成龙,王楠.数字异化:表象、根源及其破解途径[J].中国地质大学学报,2022,22(6):1-11.
[3]习近平著作选读(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
[4]陈红,邢佳妮.数字劳动异化的表征、危害及其超越[J].海南大学学报,2023,41(2):8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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